让河流生动起来
编者的线月中旬,少量清凌凌的黄河水开始滋润郑州城区南部四河,郑州生态水系引水工程在试通水。
这在郑州治水史上具有标志意义,曾经又脏又臭的城区河道有可能从此成为历史,生态水系建设的“水通、水清、水美”目标已经实现了前两步。鱼虾重现和水草丰美,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。
3年前,郑州市规划生态水系,把城区周围1010平方公里内的水域重新规划,综合整治。2007年底,黄河水注入城区北部四河;之后,又敷设管道把黄河水提升到城区西南的高处。至今年年底,沉淀后的黄河水开始自流进入城区南部四河。郑州市城区主要河道,全部都有了活水。
一个城市没有水,就少了点灵性。我们北方人习惯于在大地上奔波,很少沿水驾舟而行,我们习惯于从陆路的视角感知这座城市。今天起,就让本报记者带领大家沿着水道感悟郑州。
每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,总会依傍一条河流。3500年前的商城遗址,就在金水河和熊儿河之间。
在漫长的农业社会中,这似乎是城市兴起的铁律。古都郑州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并不显赫,然而工业文明的快速发展改变了一切。细读历史,我们发现,现代郑州的崛起与河流关系并不大。
1906年4月,京汉铁路全线年汴洛铁路通车营运。呼啸而来的火车,改变了郑州的模样。郑州崛起的铿锵步伐,起源于铁路交通十字架的搭建。
所以,当河流淡淡地消失在城市的记忆中时,并没有引起我们过多的注意。流水声越来越弱,金水河、熊儿河水量持续减少,以至于今天的断流。想抒发一下“逝者如斯夫”的感慨,只有跑到几十公里外的黄河边。
对于生活在郑州的大多数人来说,怀念的河流并不在郑州,它在外来客魂牵梦萦的故乡。
上世纪50年代以来,晋级为省会的郑州市吸引了大批的建设者。对金水河绿波荡漾的回忆,只能是少数老郑州的特权。
没有了干净清澈的水源,河道中生活污水比例就格外突出。黑魆魆、臭烘烘的河道,成为一个巨大的存在,河道治理迫在眉睫。解放初,我们清淤、栽树;改革开放后,经济能力和技术手段也开始升级,我们开始硬化河道和河堤,开始裁弯取直,开始封堵污水管道,让雨水和污水分流。经过了很多年的努力,我们的河道硬化了、漂亮了,杨柳袅娜的身姿在碧波里倒映着,华灯初上,临水的风景十分迷人。
我们的河道有水了,虽然不多,需要橡胶坝不断地制造丰盈的假象,但这水却是一种崭新的水:“中水”,一种净化过的生活污水,仅仅可以用来浇灌花草或者观赏。
在笔直的河岸,在硬化过的河床,在中水的碧波中,我们没有发现水草,没有看到水鸟,更没有鱼儿游来游去。
“问渠哪得清如许,为有源头活水来。”没有来自源头的活水,正是郑州河流无神的病根。
郑州本来是缺水的城市,流水既不浩浩荡荡,流淌的故事也没有多少曲折,没有像府南河那样给成都带来休闲和喧哗,也没有像秦淮河那样给南京留下脂粉和传奇。这是北方和南方的差别,郑州也不是孤例,济南趵突泉无力喷涌,早已为世人所知。
郑州离不开金水河,金水河之于郑州,就像泰晤士河之于伦敦,莱茵河之于柏林,塞纳河之于巴黎。对水的渴求,对河流的美梦,在建设生态文明的大旗下,生态水系建设扎实、迅速地开展着。
对水的渴望,并不只有郑州。东邻开封正在进行水系改造,浩大的水系工程计划把城市的水面贯通起来;西边洛阳洛南新区,取水伊洛河,水系总长70公里,水面面积2000多亩。
解决城区河流的水源问题,一直长期困扰着郑州。北边求助于黄河,东风渠于1958年开挖,工农兵和机关干部会战东风渠的场景,至今还是老同志们自豪的回忆。向西边,有关部门也曾经设想求助于洛阳的陆浑水库。
按照郑州市生态水系建设规划,用于农业灌溉的黄河水,请其先流经城区河道,然后汇入贾鲁河继续灌溉下游原来的农田。从丹江口水库远道而来的水则供郑州人饮用。郑州的水源问题得以彻底解决,清流潺潺将不再是回忆,也不再是规划。
我们期待更多更清洁的水来丰盈郑州河流,滋润我们干燥的回忆;也希望现在出生的孩子,在他们将来的小学作文中高兴地述说着,如何在河里戏水、钓鱼……9